沈跃新(四川)

        在成都市新都区清流镇同义村（现柳泉村）有一个关于凤凰泉的美好而生动的传说。

       在很久很久以前，这里还是水草荗密的浅水河滩。由于水草丰盛，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在这里觅食嬉戏，这里是鸟的世界，鸟的乐园。各种美丽的鸟儿在这里聚集。啾啾鸟鸣传递着美的信息。人们过去都传说这里落过鸟中之王凤凰。

       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河湾，河水是从彭县流经这里。由于地势比较低洼，河水在这里形成一大河湾，河水在此打着漩涡，在此迂迴。

        这里两岸树木成林，班竹翠绿，沿河芦苇飞絮，河内鱼翔浅底，虾儿回流戏水。真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。

       传说当年天上有十个太阳（称金乌）将大地炙烤，许多地方因干旱颗粒无收。后羿为了为民除害，用神箭射杀九个金乌，一只受伤的金鸟躲在泰山。玉帝令二郎神前去擒拿，经过几次交手，受伤的金乌侥幸入蜀地。当二郎神追到蜀地，从青城山挑起山岩去追赶金乌，当其追至繁邑上空，在此与金乌展开激战，金乌将二郎神的担山神担折弯，使两筐山岩倾盆而下，将这水草丰富的河流倾刻覆盖，这里变成了黄色的山丘。后人将此地称为“三堆坝”。三堆坝这就是当年传说的二郎担山赶太阳的民间神话传说的诞生地。

        由于山岩石块的覆盖，形成了一大黄色山坡（浅丘）。这里的河湾也只剩下了两口泉凼。这两口泉凼，水清澈而香甜。

       失去水草河湾的鸟儿，从此也失去丰盛水草的乐园，都纷纷逃离，另觅水泽之乡。

       又过了好多年，这里有了人烟。在三堆坝的东侧住着一姓汪的单身老头。他在这里开荒种树。为了生存他简单地在三堆坝上依泉凼边修上茅屋，垒起三石灶头，依靠一口泉水在这里过上简单的农人生活。

       一天夜晚，伸手不见五指，他早早地睡了。三更天后，他仿佛听到泉凼边有一种奇怪的叫声，似龙呻，似鸟鸣，似哭泣，似歌声。他从茅屋中探头出来，想看个究竟。

       泉凼两边都是他才种的桤木树和柿子树。他睁开大眼抬头而看，他看见柿子树上歇着一只大鸟。这鸟儿全身羽毛红黄相间，长长的鸟尾也是金黄剔透，刹是好看极了。这一只孤独的鸟儿时而对天发出抽搐哀鸣之声，时而对着泉凼放开歌喉，发出动听的鸟语。

         这位汪姓老头，轻手轻脚来到柿子树下，仔细地打量着这只不知名的大鸟。他不敢出声，更不敢去惊挠这树上的鸟儿。

        鸟儿立在树枝上，长长的羽毛拖在地上。鸟儿见人也不慌乱，也不飞走，仍然唱着鸟歌鸟语。

        汪老头手摸着鸟儿的尾巴，细绒绒的非常柔和，他手儿不肯离开其尾毛，眼巴巴地看着这只不知名的美丽大鸟。

        天快亮了，这只大鸟展开双趐，升腾空中，很快离他而去。

        接连几天晚上，大鸟都准时地在这泉凼边鸣叫。汪老头也准时地在柿子树下陪伴。

        过了七八天，天象发生变动，天地都是漆黑一片。

        有一天晚上，天空降下大雨，狂风呼啸，雷电阵阵。汪老头想这鸟儿今晚不会来了。

       他合衣而睡，却牵挂着这孤独的大鸟。睡梦中，他听见室内有响动，一只通身透红羽毛的鸟儿，飞进了他的茅草屋。 

       看着被雨淋湿的大鸟，汪老头很是怜惜和心痛。他从床上起来，将鸟儿依畏在胸前，他要用体温去烤干淋湿的羽毛，去烘干鸟 儿身上的雨水，他要用瘦弱的身躯，为鸟儿祛寒增温。

       天亮了，这鸟儿展开双翅飞走了。

       这天气变化难猜测，连续下了三七二十一天的封门大雨，使这片黄褐的大地淹成了湖泊湿地。成群成群的鸟儿，又重返故地，围成园圈，在泉凼边跳舞鸣唱。

       当天夜晚，这只鸟儿托梦给汪老汉：“它说，它的名字叫凤是一只雌性鸟，雄性的叫凰，但是人们不能分辩该鸟的雌雄，人们只有习惯性地叫这种鸟叫`凤凰'。它向老汉述说她原本生长在天庭，是百花公主的贴身丫环。由于有的鸟儿爱在有花园内啄食嬉闹，百花公主叫它去管理天庭百鸟，凤凰本是鸟中之王，去管理百鸟是理所应当的。

       天庭上百花开得鲜艳，但天庭外的凡界，一遇天旱就百花凋零成了残花败絮、枯萎枯干。凤凰得之凡间之事，就秉告百花公主，百花公主就去找四海龙王论理，要四海龙王普降大雨而救百草之危。四海龙王有九子，他命四子鳌望到凡界去了解旱情。在往返凡界之间，鳌望看见凤凰鸟漂亮，就有了爱慕之心，他就邀约凤凰同去凡界了解旱情。

      当鳌望对凤凰提出非份之想，却遭到凤凰反对怒斥。龙四子就趁凤凰查看百花之际，突然施法，布下天雨阵，顿时电闪雷鸣，雨若倾盆，致使凤凰成了落汤之鸟，加之翅膀遭到雷击受伤，从此无法展翅腾飞，也无法返回天庭。

      流落在凡界的凤凰和鸟儿在这河湾内生活。俗话说屋漏又遇倾盆雨，二郎担山路过此处把河湾变成山坡浅丘。没有了水草、鱼虾，鸟儿都四散而去。唯有这凤凰鸟白天倦缩在泉凼隐秘处度日；每晚面对泉凼思念百花公主。它喝着这甘泉水，养好了伤。但为了守护这泉水，它又不想回到天庭。

        它在凡界生活，舍不得这一泓泉水。此时的三七二十一天大雨，是龙四子有意作法，想毁了这一泉凼，让凤凰无法在此生活。”

       汪老汉从梦中醒来，更加同情这可怜的凤凰。

       若干年后，这凤凰守护着这口泉凼，它与汪老汉在此生活。汪老汉对这泉水和凤凰也深有感情。他在睡梦中喃喃呓语，口中反复喊着凤凰泉。以后，生活在汪家坝的人就叫此泉为“凤凰泉”。说来奇怪，自从凤凰倚息的柿子林，柿子结得又红又大，远远看去象大红的灯笼，象旭日东升的太阳。人们说这是凤凰湼縏，是用鲜红的身躯去染红这一片金黄的大地。

  在此地另一处的泉凼，盘踞着一条青龙。青龙是四海龙王的五子叫鳌芓，但它与四哥敖望不一样，却心存善意当地人将这泉凼称之为“龙王泉”。

       久而久之，相隔不远的龙王泉和凤凰泉开始溢出大量泉水，灌溉着这里的田地，滋润着地里的庄稼、蔬菜、树木。这里的水稻生长茂盛，庄稼也年年丰收。

        两眼泉水还有独特的现象，凤凰泉的水是热的，龙王泉的水是凉的，两口泉水虽没有交触，却能分出阴阳来。由于凤凰全身红色，有火凤凰之称。它在受到倾盆大雨的伤害后，体内释放出无穷的热能。人们在夜晚都能看到凤凰泉发出红光，冒出的是热气。而龙王泉发出的幽绿之光，冒出的是冷气。因而当地百姓将凤凰泉称为阳泉，龙王泉称为阴泉。

        这一阴一阳的泉水，使凤凰和青龙也彼此产生爱意，泉水也很有灵气，在互相交触中相互渗透，缠绵而行，当缠绵时，两股泉水冒出红青之色升腾，一青一红随着雾气飘浮在田间地头，竹林庭院。人们说这是凤凰与青龙在交颈而眠，比翼而飞。当地的农人，在晨曦中能看见青龙飞往凤凰泉，在暮色中看见金红的凤凰飞往龙王泉。

       不知又过了多少年，在两泉之间人们修了一座庙宇，叫圆通寺。庙宇里塑有青龙，照壁上绘有红色的凤凰。人们到此拜佛烧香后，都要涉取这两口泉水，据说喝了这泉水，能百病不侵，延年益寿。

       不知又过了好多年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之中，一道红光从凤凰泉升腾而出，这红色染红了半边天际。凤凰在湼槃中被上天引渡，回到了天庭。

        每当二月二龙抬头时，龙王泉里的青龙抬起头，引颈朝天看着无边天际的红云、红霞、红日。这是凤凰湼槃的象征，是浴火中的永生。

       这传说归传说，但现实中郭沬若先生还真写了一个剧本叫“凤凰涅槃”。不知是巧合还是传说中的故事。让我们到成都市新都区清流镇同义村又探访凤凰泉和龙王泉的传说。在六百亩太空荷前观赏去看开得红红的，像火凤凰一样红的荷花，在灯笼制造厂去看看无数的大红灯笼，你就能领略着凤凰湼槃凤凰泉的历史传奇。